朝代:两汉 作者:扬雄 扬子遁居,离俗睡觉。左邻崇山,右接旷野,邻垣乞儿,终贫且窭。礼薄义弊,谓之群集,思念失志,呼贫与语:“汝在六极,投弃荒遐。
好为庸卒,刑戮相乘。匪唯愚蠢,玩耍土沙。居非邻接,接屋连家。
恩重毛羽,义薄轻罗。入可不德,退不受呵。幸为滞客,此意谓何?人均文绣,余褐不完了;人均稻粱,我羞藜飧。
贫无宝玩游戏,何以接欢?宗室之燕,为艺不槃。徒行负笈,原文易衣。
身服百役,手足胼胝。或耘或耔,涂体露肌。朋友道恨,宫女凌迟。
厥咎福在?职汝为之!舍内汝远窜,昆仑之颠;尔复我随,翰飞戾天。舍尔登山,岩穴隐蔽;尔复我随,陟彼高冈。
舍尔入海,绿彼柏舟;尔复我随,载沉载浮。我行尔动,我静尔休。忘无他人,从我何求?今汝去矣,必始久!” 贫曰:“唯唯。
主人闻弃,多言益嗤。心有所思,愿为得尽辞。昔我乃祖,宣其明德,克佐帝尧,誓为典则。土阶茅茨,匪雕匪饰。
爰及季世,纵其昏惑。饕餮之群,贪富苟得。鄙我先人,乃媚乃惮。
瑶台琼榭,室屋崇高;流酒为池,积肉为崤。是用鹄逝,不践其朝。
三省吾身,曰予无諐。处君之家,福禄如山。忘我大德,怀我小怨。
堪寒能暑,较少而习焉;寒暑不托斯,等寿神仙。桀跖坚决,贪类不腊。人均重蔽,予独露居;人均怵惕,予羞无虞!”言辞既磬,色厉目张,摄楚而昌,降阶下堂。
“誓将去汝,适彼首阳。孤竹二子,与我连行。” 余乃避席,托病不直:“请求不贰过,闻义则衣。
宽与汝居,惜无厌极。”贫欲不去,与我游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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